距六月十号还有十八天,去掉两个周末,一次考试,只剩十二天了。
简单的加减法却总是如此令人悲伤。
尽管老班明令禁止,可同学录还是在地下疯狂的传播着。每个人都写得很认真,每个 人都知道,这极有可能是自己给这个同学最后的痕迹。自己应该是第一个。不是因为想早点 结束初中生活,而是怕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把所有的记忆记下来。
仍记得前几天没换桌之前,我,帅帅,还有胡萝卜在数学课讨论时回忆初一。萝卜说, 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啊,一起军训故事的日子就好像在昨天,可明天就要分开了。自己听了 又是一阵伤感,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我们都长大了,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悲伤。可在如此的离别面前,谁又能掩饰住什 么?
曾有一段时间总是看不开,大概在四月吧。于是每天晚上都反过来复过去得想自己所 记得的东西。想亦亦在二楼逼我叫姐姐,想和大徐在彬子睡觉时敲他的头,想和卫它同桌时 扳手腕自己扳不过他,便揆他大拇指,想和木木在语文课上写歌词,想„„
和党杰谈亦亦,她说,张群啊,老厉害了。初一时到我们班来领读,“Turntopage„„” 读的老标准了。帅帅说,我们初一时是同桌,现在又是同桌,这就是缘份。
我听了,不禁惊讶,感动。原来他们都记得曾经的一点一滴,所有的感动,所有的温 暖,谁都不会忘记。
在课上看老庞讲着讲着把自己讲蒙了,然后自己在下面窃笑;看大家和小翟贫嘴,自 己也时不时插一句;看杨学勇一句一笑,自己也跟着傻嘿嘿;看道哥的光头,看小政的娃娃脸, 看季老师激动的手势,看范老师时不时翘个兰花指„„我有一群多么好的老师!一日为师,终 生为师。
仍记得把小政气哭,孩子气的老师!记得小翟地落在课本上的泪珠,记得音乐老师因 为我们上课写作业离开,我和吉波去向他道歉。音乐老师是姓冷吧,可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哪!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音乐老师已经去世了,癌症。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美好也是,一 不留神就会破碎。就像镜子,摔到地上,零离成碎片,将一道道耀眼的阳光射进心里,划出 一道道伤口,让人一次次悲伤。
再也没有人教我们“dorimi”啦!再也没有人领我们看《音乐之声》啦!再也没有人带 我们看《功夫熊猫》啦!
仍记得音乐老师教我们唱脸谱,把我们叫起来一个一个的唱,五音不全的自己一张嘴 便震到了全班,在哄笑声中老师无奈的让我坐下;仍记得老师说我冬天带的帽子像非洲难民; 仍记得老师教我们唱《雪绒花》„„
那些日子再也会不来了!
„„
记得那个让彬子当课代表的女美术老师,记得她不在时用抹布沾水在黑板上画竹子的 男老师,记得“大约”,是不是又把哪班的音响拔了?记得田真真,尖声尖气的“悠哉游哉”, 那句给李杨的“看你咧的大嘴笑的样”逗笑了全班;记得初一时的地理老师,现在在08 级教 语文吧;记得初二时的地理老师„„。可惜,很多人我都记不得名字了。我是如此的健忘,记 不住记忆,留不下回忆。可自己还记得他们啊!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说话时的抑扬顿 挫„„
很喜欢一句话,“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将而过。”我们 是不是为了这三年的相聚,用尽了几世积攒的缘?那么,来世,我们还会相遇吗?亦或再次积 攒,直到几世后的重逢?
去考体育时,跑完一千米,所有人都在草坪上,或坐或躺,随意的聊着什么。那是春 天吧,阳光明媚。躺在草坪上举起手,让阳光在指尖淌过,明亮的晃眼。那时,有没有人想 过,体育考试,为我们叩开了离别的大门?
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们一起,嘻嘻哈哈。
可现在是夏天了啊,春残花落,离别在即„„
有人在我的同学录上写,晓来谁染霜林醉,祗有离别泪!心里边便哭啊哭,掉进了最 寒冷的六月。
考体育时,问亦亦,你多高啊?得到回答后便贱笑着说,我比你高啊!听她不屑,两厘 米而已。哈哈,两厘米也是高啊。
男生一千米完了后是女生八百米,奔奔说去看林晓璇吧。我笑,你个不要脸滴。
杨明阳在法明书包里找不到自己的巧克力,便随便拿一块就吃。微机考完了,准考证 没拿。回去,亦亦等我。路上说,原来你比刘有琪还快啊。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嘴上却谦虚 说他腿疼。
月考时,和老万作弊,和胡小芳作弊,和邦邦作弊„„
小翟在讲台上说,他们高考时压力大,一群男生晚上去操场„„我接道,裸奔。全班 寂静,继而,爆笑„„
小翟和强哥结婚时,班里和八班、十四班哄抢,过后却总不习惯把“MissZhai”改成 “MrsWang”。
„„
那时的我们,天真的可爱啊!
„„
奔奔在璇子的空间里写,Iloveyou。是因为要分开了,以后没机会了吗?
是啊,大家就要分开了。有些事不说就没机会啦!
可是,我不敢,不愿,不会那么做啊!
有些事,就让它埋在心里吧。
„„„„„„
我们就这样各奔前程„„
初三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