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悄地来了,这些天我常听见鸟 鸣声,啾啾不停,悠然就想到乡村。 有一阵子午睡的时光,半睡半醒中,总能听见 居室外不远的树梢上传来的鸟鸣,相当真切。时而清越,时而嘹亮,不休不止。这般声音很 自然地,就易让我想起家乡的童年,想起儿时的那幽静的村庄。或某个悦目的清晨,或某个 寂静的午后,抑或某个黄昏的傍晚。 某天从梦中醒来,耳边又回荡着鸟鸣声。这时, 我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怀念那儿时乡村的声音。并且鸟鸣声越响亮,越使我忆起这些。 春天或许是读书的好时节。比如我床头就经常放上一两本书,闲日到来时,或每天 入睡前,就随手翻翻,这样的日子很是惬意。 “没有声响,不足以表现寂静;没有 寂静,也不足以显示声响。这种情理,在居住乡下的人们很容易悟出来。”这是现代作家老 向先生在其散文《村声》里开篇所描绘的文字。这让我脑里突然冒出个有趣的想法,觉得这 老头着实可爱,像是他曾在我儿时的村庄呆过一样。他说的这些话,竟全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不过,细细一想,这怎么可能呢,只是我的一种想象罢了。但冲着老头的这句话,我还是乐 意在文字里去采点什么。 从这个异地城市说 起吧。说起我的居室,算得上临近乡村了。因为朝阳台望去,可见大片的农田躺在这个城市 的角落,交错丛生。闲时,我常于阳台上眺望,看看田野里的风景。或清醒下脑子,驱散劳 累什么的。这不实为一阵惬意的时刻。 这片田野在春天的怀抱里,葱绿而油亮,生 机盎然。看着这片景象,着实让人开朗不少。田埂上的柳树在春风中更是笑弯了腰,几只不 知名的鸟儿在树梢旁跳上跳下,翻飞自如。几个乡娃互挽着胳膊,在田野里趴着什么,偶尔 彼此追逐,嬉笑涟涟。于是,鸟儿叫得更欢畅了,孩子们更是活灵活显的,嘤韵声回荡在了 这半边城市的上空,此起彼伏。 当然,这种声音有别于公路上汽车的马达和喇叭的 噪音,是这个城市里难得的天籁。这种感受只有在周身恢复寂静时才体味得到,倘若置身闹 市,是难有这种感受的。 春日睡午觉,许是 夏天即将来临的本能反应。尤记读书生涯,有过一种这样的真切感受,那就是越临近夏天, 人就越发瞌睡。于是,在这段时光里常渴望着夏天早早到来,心想着中午睡个好安稳觉,感 觉挺美。 这个春天的午后,当周身渐入安静,听着窗外的鸟鸣声,我常想起村庄的 春夏时节。记得那时村人也常睡午觉,后来方明白,他们是上午忙累了中午才好好休息一番, 准备以一个好精神气迎接下午的农作。那时鸟鸣啾啾,蝉鸣声声抑或蛙声涟涟,都无不衬托 着村庄的寂静与肃穆。那时的岁月是飘渺而宁静的。 “咕噜咕噜„„”在这个城市 的角落,这种声音常使我忆起了些许乡村的声音。或在儿时的村头,抑或乡村的田野旁。那 是在午后吧。当村人路过村头,或某个田野的小径旁遇上正玩耍的我们,常微笑着朝我们问 话。这种情景在我的脑海里从未抹去,一旦想起清晰如昨。那种微笑我无法形容,但却格外 亲 切 格 外 自 然 , 更 是 乡 村 人 特 有 的 一 种 憨 实 , 让 人 敬 畏 。 走出居室,踏进这个城市某条不知名的老街,看见一棵大榕树下几个鲐背白首的老 人围在一起下棋,神态安然,旁人时而续上两句。树上聚集着三五只鸟儿,放开嗓子肆无忌 惮的鸣唱,看久了,越觉生趣。 这像是许多年前的情景了。乡村那时的鸟儿在叫着, 我就蹲在一棵大槐荫树下,看着村里的老人也玩着这样的游戏。天长日久下来,我竟也学会 了下棋。有一阵子时光,那时在春夏时节,当村庄的傍晚安静下来时,只听得室外响彻的虫 鸣声,我常常和大人们杀得天昏地暗,午夜时分甚至忘了回家。母亲就曾站在村头,不停地 喊我人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 从这条街转出去,便是熙熙攘攘 的大马路。回头我还在想,这些可爱的老头,置身于闹市的周旋里,竟还有如此悠闲。走着 走 着 , 我 就 在 心 里 暗 笑 了 起 来 , 心 底 的 轻 松 感 也 一 越 而 来 。 四季轮回,万物逢春。春天真的来了,这是属鸟儿们的世界。站在茫茫苍宇下,这 所有的鸟鸣声让我感知,闲逸与喧嚣真的不过如此,就隔了那么几步之遥。也许这正是“没 有声响,不足以表现寂静;没有寂静,也不足以显示声响。这种情理,在居住乡下的人们很 容易悟出来。”的真切体味。而这鸟鸣声呢,在我的记忆里,却更像是隔了二十年,从故乡 那村前村后的树梢旁传来的„„ 2008-3-21 随笔